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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不参与傅尧俞等请留张舜民事状元祐二年五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
谨按唐御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之曰:「近日御史弹事不咨白大夫,礼乎」?
监察御史萧至忠进曰:「台中无长官御史,人君耳目,比肩事主,得自弹事,不相关白。
白大夫而许弹,则弹大夫又不知白谁也」?
承嘉默然。
盖朝廷本置台谏,欲其人人各出所见,以助聪明,是故前世名卿伟人,亦无须得同僚交章互言故事。
臣伏见近日以来,欲言一事,本台上下,往往预先商议,定为一说,以至谏官结为一党,不顾事理是非,务以众力,求胜公议,取必朝廷,臣之区区,窃尝患此。
乃者张舜民罢,王岩叟道「须著理会」,臣始未深思,只见同官因言被罢,亦欲与之辨雪,遂对岩叟云「也待入个文字」。
续往中丞厅,见傅尧俞将出留舜民奏状一纸,令臣读了。
臣对尧俞云「亦待理会」。
退而草得奏检数句,乞朝廷保全言路,存留舜民之意,文字首尾未全,尚未录出。
次日在理检院王岩叟,问臣道:「文字如何说」?
臣对岩叟道:「方思量得数句」。
遂念云:「舜民天资抗直,遇事辄发,虽思虑小有不密,其心殊无阿附」。
盖臣是时有欲论列之意,因岩叟见问,便将上件数句言语说与岩叟,即不曾言四月二十五日进入。
其时傅尧俞元不在坐,亦不闻上件语言。
臣既而自后反覆子细思忖,张舜民自入台以来言数事,大率疏略不可施行。
遂记得与舜民同上殿日,见舜民开陈边事,乞罢西夏封册,且令问罪。
臣以谓陛下始亲大政,太母垂帘,正宜安静,舜民却乞问罪西人,显于国体不便。
朝廷罢之,与移一般差遣,不为过当。
况众人已有文字,臣更不须论奏。
自后来尧俞、岩叟不问臣道文字入与未入,臣亦不曾告之。
至今月六七间,到侍御史厅,岩叟将出孙升所撰奏稿一纸,示臣道:「相次会中丞处列名上章」。
臣既明知舜民所言不可施行,今长贰素不谋及连章,一旦忽然牵率,须欲连名上章,恐有雷同朋附之嫌,遂与上官均韩川尧俞处,欲说破本来。
是时岩叟已先在彼,臣白尧俞、岩叟云:「此事根本不正,却只论其枝叶,难为协力。
见说已有二十馀章,若减陶一名,亦不为少」。
白中丞侍御:「但公论时,见张舜民所言边事当与未当」?
尧俞道:「他又已去,同舍且与爱惜」。
岩叟道:「如此更不奉强」。
舜民尧俞、岩叟荐为御史,今耻其不称职,力欲率众救之。
缘臣是远方寒士,在朝孤立,自辨明朱光庭弹奏苏轼策题后来,尧俞、岩叟常怀恨怒,并不与臣论议。
近日又为讲筵臣僚欲于别殿说书,臣独论奏,尧俞自此相见,往往不交一谈。
数人者或在台中,或于幕次,多是嗫嚅耳语,臣皆不得预闻,臣亦不敢强去亲之。
每询访得朝廷政事及民间利害,只是自度是非,或言或不言,往往与众不同,亦不可一一告人。
今蒙朝旨分析,理尽于此。
从来台谏言事,自非怀奸罔上,本无分析之理,盖缘近日因尧俞等言事不当,敕三省召赴都堂宣谕,中外喧传,以为口实,而臣与上官均独免。
尧俞等愈更忿恨,必欲求臣瑕庇,酝酿粉饰,以逞私意。
诬臣以公肆面欺。
臣以为欺君罔上,则罪不容诛,臣只是不敢比附,而尧俞等乃加臣以面欺之罪。
臣前后封章,或留中,或降出,陛下圣明,必已察见情伪,臣更不敢自辨。
止是闻舜民罢职之初,思虑未熟,辄对尧俞岩叟道「也待入文字」,「亦待理会」。
后来子细思忖,见有不必言之理,恐成轻发,遂不论奏,岂是面欺尧俞
伏乞圣明察其本末。
民为淮南厉王 汉 · 无名氏
 押冬韵
《汉书》曰:淮南厉王长废法不轨。文帝不忍置于法。乃载以辎车。处严道邛邮。遣其子母从居。不食而死。后民有作歌歌淮南王闻之。乃追尊淮南王厉王。置园如诸侯仪。
一尺布尚可缝。
一斗尚可舂。
兄弟二人不相容(○《史记》淮南厉王传。《汉书》淮南厉王传。淮南鸿烈解叙。《世说》新语方正篇注。秘府略八百六十四。《类聚》八十五。《白帖》二六。《御览》八百二十、八百四十。《乐府诗集》八十四作淮南一王歌。旧《唐书》萧至忠传。《文选》补遗三十五及《诗纪》八作淮南民歌。)
杂书子美1093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五、《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七、《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一二、《诗话总龟》卷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悲陈陶》云:「四万义军同日死」。
房琯之败也。
《唐书》作「陈涛邪」,不知孰是?
临败,犹欲持重有所伺,而中人邢延恩促战,遂大败。
故次篇《悲青坂》云:「焉得附书与我军,留待明年莫仓卒」。
《北征》诗云:「桓桓陈将军,仗钺奋忠烈」。
此谓陈元礼也。
元礼玄宗平内难,又从幸蜀,首建诛杨国忠之策。
洗兵马行》:「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苍」。
张镐也。
明皇虽诛萧至忠,然常怀之。
侯君集云「蹭蹬至此」,至忠亦蹭蹬者耶?
子美亦哀之云:「赫赫萧京兆,今为时所怜」。
《后出塞》云:「我本良家子,出师亦多门。
将驱益愁思,身废不足论。
跃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
坐见幽州骑,长驱河洛昏。
中夜间道归,故里但空村。
恶名幸脱免,穷老无儿孙」。
详味此诗,盖禄山反时,其将校有脱身归国而禄山杀其妻子者,不知其姓名,可恨也。
史馆纪皇太子等劝进诏 初唐 · 李旦
 出处:全唐文卷十八
朕闻御宸极。
握灵图。
为天下之尊。
居域中之大者。
上以奉宗庙。
下以育黎元。
迹宜彰于编。
事须闻于朝野。
高宗少子。
特蒙慈爱。
顾复之至。
礼绝诸王
运属上仙。
时遭家难。
中宗出藩。
大圣天后临朝。
以权立朕为嗣。
朕自惟虚薄。
固让中宗
诚愿上从。
用宁社稷。
比居藩邸。
深嘉清闲。
不意景龙之閒。
先帝暴弃天下。
凶族潜计。
谋覆邦家。
高祖之业。
几坠于地。
皇太子隆基
忠孝天感。
仗义行诛。
一夕之閒。
戡定祸难。
朕当宿夕。
初不闻知。
及见事平。
且悲且慰。
方与四海同奉嗣君。
温王幼冲。
频属艰疚。
因发惊悸。
日夜啼号。
因以先圣立朕为太弟之意。
令镇国太平长公主谏议大夫薛稷等奉承先旨。
朕固诚请。
至于再三。
乃使中书舍人苏颋奉表陈乞。
襄王便不肯视事。
避于别宫。
中外皇皇。
莫知所向。
隆基镇国太平长公主成器范业薛稷刘幽求麻嗣宗等。
以为宗庙不可无主。
万几不可暂旷。
且从人望。
因定策禁中。
朕又固辞。
佥谋卿士。
萧至忠崔湜韦嗣立赵彦昭麻嗣宗薛儆郑万均唐晙等同辞劝进。
以为幼主之心。
既不可夺。
先圣之旨。
固不可违。
事不获巳。
乃顺众望。
要盟之言。
其文犹在。
朕纂承洪业。
于今三年。
谓宗庙郊天。
大礼斯备。
永惟所以获奉宗禋临兆人者。
盖非朕之本心。
实乃镇国太平长公主皇太子王郡公之意也。
虽禺禺之诚。
四海同望。
然因时致力。
在此数人。
巳依西汉旧章。
各酬其德。
董狐执笔
阙而未书。
宜敕左右。
编于史册。
窦怀贞等大赦诰 初唐 · 睿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十九
天步时艰。王业多难。
乱常干纪。何代无之。
我国家累圣膺期。重光继统。
戎蛮慕义。遐迩无虞。
朕以寡昧。嗣守丕祚。
向明而理。昃景忘劬。
冀宇内之小康。庶偫生之遂性。
使家知礼让。人尽忠良。
不谓奸宄潜谋。萧墙作衅。
逆贼窦怀贞萧至忠岑羲薛稷李猷常元楷唐晙唐昕李晋李钦贾膺福傅孝忠僧惠范等。咸以庸微。
谬承恩幸。未申毫发之效。
遂兴枭獍之心。共举北军。
突入中禁。将欲废朕及皇帝。
以行篡逆。朕令皇帝率众讨除。
应时殄尽。元恶既戮。
奸党毕歼。宗社乂安。
人神胥悦。务申宽大之典。
宜覃肆宥之恩。可大赦天下。
自大辟罪巳下。无轻重咸赦除之。
其逆人魁首未捉获及应缘坐者。并不在赦限。
自馀党类往还。一无所问。
布告遐迩。咸使知闻。
乞令台谏专对奏元祐元年二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窃观嘉祐治平之间,台谏风节,悚动天下。
比年以来,茍容持禄养交之俗成,而台谏风节扫地尽矣。
伏以陛下临御以来,登用正人,开广言路,发德音以告中外,下明诏以谕四方。
自古圣帝明王,欲治求谏之意,不过如此也。
臣窃惟陛下深居九重,所与共天下之事者,大臣而已。
大臣皆至公而无私,处事无一不当于理,犹当博延群议,杜渐防微。
若台谏难于请对,忠言不获面陈,枢机之发,既虞于失身;
犬马之心,徒怀于向主。
下情未达,壅蔽或生,非社稷之福也。
臣近睹诏旨,许令臣寮请对,此实盛德之举矣。
然条制未免曲为防阻者,臣愚不避僭越之诛,为陛下言之。
陛下隔日一视朝,而一月之间,休假居半,听政不过十数日,日引一班,而台谏必待长官同对。
且台谏之官,十有馀员,待其议论相同,又须无不得次之日,方一获对。
若日有不得次之人,而或议论各异,则是有终不获对者矣。
夫区区疏远之臣,竭诚欲望帘帏,披沥肝胆,不亦难哉!
唐御史萧至忠,号为称职,尝谓台中无长官,论事不须关白,当时以为知言。
今法式若出于故事,则自当随宜增损;
若出于陛下之意,则陛下方且至诚听纳,乃为是形迹妨嫌,何示天下不广也;
若出于大臣之议,则台谏之对,本为大臣而设,而乃自下制上,曲为防阻,此尤大不可也。
伏望圣慈,特出睿断指挥,许令台谏专对。
如遇当日有不得次之人,仍特引台谏一班。
不独章陛下至诚听纳之德,且以广达聪明、消除壅蔽之患,则天下幸甚!
赠写真刘琮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二、《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六、《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四一、《荆川稗编》卷八五、《山堂肆考》卷一六七
画莫难于写真,非写形似之难,写心之精微为难也。
盖君子小人,貌或类而心不同,写其形似而不得其心之精微。
或以小人为君子,未见其能写也。
今夫世俗之所谓骨相之至贵者,宜莫如秀色重瞳、龙颜凤姿日角也。
然尧秀眉,鲁僖、马卿亦秀眉;
舜重瞳子,项羽、朱友敬亦重瞳子;
汉高龙颜,嵇叔夜亦龙颜;
世祖日角,唐高祖亦日角;
文帝凤姿,李相国亦凤姿。
然则鲁僖沐猴,可以比尧舜,而嵇、李可以拟汉祖、唐宗乎?
世俗之所谓骨相之至恶者,宜莫如虎狼、蒙魌、鸢肩之相也。
尼父面如蒙魌,阳货亦如蒙魌;
窦将军鸢肩,马宾王亦鸢肩;
杨食我熊虎之状,班定远则燕颔虎头;
司马懿狼顾,而周嵩狼抗
然则可以比尼父,而宪之不臣可以比宾王之忠,食我之恶可以拟定远之勋乎?
故曰:君子小人,貌或似而心不同,写其形而不得其心之精微,或以小人为君子,未见其能写也。
乡老刘琮庆先天机精到,得金粟影笔法,恨世无褒鄂之毛骨以发其奇。
逢佳士或寻常人,质鬼貌蓝,岭颐折额,时一弄翰,曲尽形似之妙。
虽君子小人骨相或同,间不容发,而其心判然自殊,如泾渭之不相乱。
老杜所谓「乃知画师妙,工刮造化窟」者,其在斯人与!
虽然,何独画哉,自古取其形似而不研其心,至以优旃孙叔敖,以虎贲蔡中郎,以成方遂为戾公子,以萧至忠为源乾耀,以杨国忠裴宽者多矣,其祸可胜言哉!
子于刘生窃有所感,故序以识别。
祝钦明郭山恽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八、《胡澹庵先生文集》卷四
唐祝钦明擢业奥六经等科,授太子经文,桓彦范、崔玄炜、袁恕己、敬晖等五王皆从受《周官》大义,朝廷尊之。
以匿亲忌日,为中丞萧至忠所劾,贬申州刺史,入为国子祭酒
景龙三年,天子将郊,与郭山恽阴迎韦后意,谬立议,谓后当亚献。
景云初侍御史倪若水钦明、山恽谄佞乱常,请斥之以肃具臣,乃贬饶州
钦明自见坐不孝免,乃阿附韦氏,图再用,又坐是见逐,诸儒羞之。
某曰:钦明、山恽所谓以《诗》《书》发冢者也,故赞以「托儒为奸」目之,宜哉。
补后汉书年表进状 宋 · 熊方
 出处:全宋文卷四○○○、《补后汉书年表》卷首、《皕宋楼藏书志》卷一八
臣谨按班固前汉书》为表有八,其七为年表,其一为《古今人表》。
及考其书,自伏牺氏至司马欣,自圣人至愚人,凡九等。
班固之意,自秦以上则为古人,自汉以下则为今人。
篇目虽曰《古今人表》,然但及于古而不及于今。
颜师古注云:「其书未毕」。
班固史作始于父彪,因父之笔,未及成而卒,馀八表及《天文志》乃后汉和帝诏其女弟昭就东观藏书阁踵而成之。
以是推之,若所著未毕,则昭亦终之矣,言未毕非也。
师古未知其说。
臣按唐刘子玄言,作史有五不可,曰:「史局深籍禁门,所以杜颜面、防请谒。
今作者如林,傥示褒贬,曾未绝口而朝野咸知。
孙盛取嫉权门,王劭见雠贵族,常人之情不能无畏。
此三不可也」。
盖班氏父子撰述之时,前汉可书之人,子孙云仍与朋旧辈类往往具存,苟人人而第之,智愚一分,得不群起而雠之哉?
班氏所以不明今人而次于表者,惧此故也。
然并曰《古今人表》而阙今人者,其意以今人之表有俟后之人尔。
范晔为《后汉史》,又先书而殒,使表、志未立。
刘昭补注诸家之志,表又阙之。
则欲成此书,当在今日。
臣遂集《补年表》十卷,昨尝投进,未蒙指挥
然视班固八表,虽年表仅备,而《古今人表》尚阙。
前书之表断自于秦,而汉初已来皆不与焉。
则欲补范晔《人表》,当以两汉为目,上考汉兴,下至魏初,凡四百年间,诸子百家与夫众史记录,搜讨寻究,非岁月可就。
臣按,古有石渠、东观,皆诸儒撰集之地,而本朝亦命欧阳修、宋祁辈唐史,至今学者传诵。
臣又按,刘子玄秘书少监时,宰相萧至忠监修
子玄病意尚不一,因为至忠言五不可,有曰:「国之图史皆出一家,未闻藉功于众。
今史司取士溢多,人自为荀、袁,家自为政、骏。
每记一事,载一言,阁笔相视,含毫不断,头白可期,汗青无日。
一不可也」。
窃见人之好尚,自古不同。
唐之史臣,已尝病此。
臣所上表,皆出臣愚见,虽各有所依据,亦虞有子玄五不可之说,则众志纷纭,难得归一。
如使得成愚臣一家之学,不惑于众,不胜幸甚。
臣不避斧钺,再诣天庭陈进。
伏望圣慈详悯,特降睿旨,降付有司,令诸儒仿班史撰著两汉人表》,以补范史不足,并臣前所上年表,庶传不朽,以资后学。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